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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势俞大，天色也渐渐暗下来。

店旁树梢上积的雪落了三回，贺成江终于起身，拂了拂身上衣褶，对还意犹未尽的纪云楠道：

“时候不早了，在下也该回了，明日还要上职。”

纪云楠没想到，惊讶道：“我还想着邀你再去香椿楼吃顿全鱼宴呢。”

提到鱼，贺成江便想起府里那只不让人省心的猫儿，神色缓和些许，但还是婉拒了纪云楠的提议。

纪云楠没法，也只能就此作罢，摇着头随他一同出来：

“本来还想跟你一起谈谈如今京中局势，倒是忘了贺兄如今可是比我忙得多啊……”

贺成江瞥了他一眼，理所当然接受了这话：“确实比你这个闲散世子忙，成天无事，逛个街都能跟人打起来。”

纪云楠一噎，气急败坏：“分明是他们陈家不讲道理！”

贺成江不理他，大步走出茶馆径直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马车。

纪云楠显然没想到，愣了好一会儿，才忽然喊道：“好你个贺成江，你就这么不待见我，和我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？？！”

贺成江挑帘看他，扬了扬眉，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：

“你知不知道陈家旁支有多少人在神策营里？”

纪云楠一滞，从他这话里品出些味道，凑到马车边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：“怎么，你要给我出气？”

贺成江轻哼一声，食指轻轻敲了敲窗垣：“看我心情。”

说罢他不等纪云楠回答，落下车帘，松云顺势一扬马鞭，马车缓缓启动，驶入了蒙蒙雪雾之中。

纪云楠看着马车逐渐消失，自家的马车才姗姗来迟，接上他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