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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1页）

和那么多人打过交道，楚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十分微妙，也能很快建立起来，断起来却很难。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离开，是最体面的方式。

但...不舍也是真的。

永远都无法忘记当时躺在病床上时的樊厉眼里的怜悯，和他看着林风、仓南时眼里截然不同的情绪。当然也会记得自己展现出射击天赋时樊厉眼里的欣赏，楚祁是一个很贪心的人，在樊厉那点分给他的眼神里砸吧砸吧除了欣赏的意味，便还想要更多。

樊厉想要的绝不是一个人简单的附庸。

他是一个敏感又脆弱的人，敏锐地观察着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，却萌生了只做樊厉一人的忠实信徒的疯狂念头。

仓南开车送楚祁去部队，一路上走过了城市快速路，接着上了高速，再是经过了一些崎岖的山路，蜿蜒不断，穿过林间的水泥路，车子终于停在了远离闹市的城镇，樊厉以前的部队，就坐落在这山路纵横的地区。群[七>衣_零^舞八.八舞)九零[

那把折刀被贴身保管着，就放在楚祁外套的内袋里，看到军区大门口的时候，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外套，隔着厚厚的布料感受到那股钢铁的坚硬，无形之中给他注入了勇气。

原本他的世界只剩下仇恨两个字，是樊厉的出现，告诉他，你可以变得更强大，但是千万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。

他有一个自己从未说出口的野心，不是有朝一日亲手了结楚锋，而是成为一个可以和樊厉比肩而立的人。

22.

樊厉已经很久没有过送人的经历了，大学时光回想起来又距离自己有些遥远，整整过去了十年，毕业那会儿还不兴玩社交软件，大家热衷于写同学录。

他也想和楚祁之间的代沟不那么深，于是没有像琴姨那样，送人上车，回来的时候一步三回头。

但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
最后寥寥几字的对话两个人无不在左右顾而言他。

他大概知道楚祁说的“注意安全”是什么意思，有了第一次就会期待第二次，只是樊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第三次。

其实樊厉每天早上去军区上班有专车接送，也有专门的司机，可他不知从何起开始变得自相矛盾起来了。楚祁出门他没送，车子快开走了又躲在楼上的窗帘后，只为看那孩子最后一眼。

那孩子抬起头来望着这栋房子时，神情有些哀伤，他是一个不太会表白自己的心的人，但情绪都写在脸上，樊厉一眼就能读懂。